再次睜眼,他又回到了穆無謹身上,仍是那滿是草藥香味的房間,他緩緩起身,走出門。
屋外雨早停了,他什麼都不想去做,就隻想隨便走一走。
地麵被太陽曬得很暖和,空氣中散發著青草的清香,雲繞著山,好似一幅墨水畫。
“穆無謹。”
一陣清冷的聲音叫住他。
他聞聲回頭,那人眉眼和他有七八分相似,不過他神色更加冷清。
那人低頭望向他的腳,疑惑的皺眉“你怎麼鞋子都不穿。”
穆無謹低頭望向自己的腳,“剛剛看見一隻鳥,追了出來,冇注意”他撓撓頭,尷尬笑道。
他和那人進了房,穆無謹問道“不知哥哥來找我是有何事?”
“看看你傷口如何了。”
他淡淡開口傷口?若他還隻有那半個殘魂,定感受不到身體有何異樣,可他如今能清清楚楚感受到身體冇有任何不適。
“何來的傷口,哥哥放心好了,那邪物早就不在我身體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傻笑著。
“嗯,那就好”那人點點頭正要出門。
“穆-無-謹!!!”
一串熟悉的叫喊聲傳來,淡藍色身影衝入房間,在見到穆雲深後停下腳步。
“大師兄好,小師兄好。”
穆雲深淡淡掃了他一眼,開口道“怎麼不去你們建的快活宗啊?
是因為你的肆懿兄不願去你的宗門啊?”
“我深思了一晚還是覺得我們的青鏵宗好,畢竟裡麵有我最好的大師兄和師姐還有師尊。”
林望眼裡閃爍著光芒,馬屁那叫一個不停歇。
在林望左拍一下馬屁右拍一下的馬屁下,穆雲深終於被煩的走了。
“哎,穆雲深他老終於走了”林望抹了一下不存在的汗,望著他“咱倆快活宗建不成了,待會又要被師尊罰了~”他實在不想鳥這個人,嘰嘰喳喳說個冇完冇了。
“你什麼意思啊穆無謹?
怎麼不講話?”
林望好像冇有察覺到絲毫不對勁。
“滾”他不再理他,靜靜等待係統傳輸給他的記憶。
片刻後,腦中似刺入了一把箭,無數記憶湧入腦中。
此人天賦異稟,仗著自己家權地高便囂張跋扈,和林望是兩個混世小魔頭,在受到師姐霍瓷莞的打擊之下後竟提出了要自己建宗門的荒唐想法,隨後宗門無人加入也除了林望一人外冇有任何人支援,才就此作罷。
不過原身和穆雲深關係並不差,穆雲深好像並不害怕穆無謹會和他爭奪掌門繼承人之位。
許是穆無謹眼裡隻有逍遙快活,心思單純,喜與惡全部寫在臉上。
記憶中的穆雲深雖然表麵漠不關心,但背地還是會解決他惹的麻煩,他對這個弟弟是萬般包容。
*“我想跟隨哥哥下山曆練。”
穆雲深先是一驚,隨後疑惑道“為何?”“當然是想看看人間生活,林望告訴我人間可好玩了”他笑眯眯的望著穆雲深離去,他那意思也就是默許他去了。
他剛回頭,林望就出現了“不是穆無謹你什麼意思啊,利用我讓你哥放你出去,不帶上我。”
“.......”這人好煩啊。
他開口隨便敷衍了一句“我待會畫個出山的地圖給你帶回來。”
“行啊,到時候你畫好出山的地圖,咱們以後天天出去耍!”
他重重拍了一下穆無謹肩膀。
回去路上他又叨叨叨個冇完冇了,之後後倒是不客氣的給了他一堆靈器,什麼瞎眼粉,可以讓敵方眼睛失明一炷香時間,歡樂丸可以讓敵方不受控製的跳舞.....到了目的地,穆無謹望著空間囊裡麵這些七七八八的東西也不知道有冇用。
他和穆雲深走向熙熙攘攘的人群,這裡有聚集了不少修士,前方是一座白霧繚繞的瀑布,瀑布之後是一個結界,結界進去之後會掉到什麼地方去,誰也說不清。
他先跳下了劍,隨便找了一個麵色和睦好說話的人,問了一下情況,那女修也老實話回答道“附近的村民說進去的人再回來個個都變成了樣。
那些人眼神空洞無神,像是被吸取了魂魄。”
旁邊的各個宗門門生堵在這怕是在等待自家修為高一點的師兄師姐們來這做決定去不去。
“進去嗎?”
穆無謹問道。
“這洞算不上凶險,去吧。”
穆雲深回道。
二人飛進瀑布,身後那些修士見狀也隨後跟進去了幾個。
水衝向腦袋的冰冷感尚未離去,一陣失重感便傳來,隨後便是腦漿要被搖勻的感覺,他感覺全身血液倒流,他睜開眼睛,迎麵而來的是一雙燈籠般的大眼。
不過他異常冷靜,之前在死亡之苦的輪迴己經練就了他如今的不怕疼也不怕嚇。
那雙和蒼蠅眼睛同款的瞳孔倒映出了他的模樣,他尚未欣賞完自己的美貌,便極速下墜。
原先綁著他腳的繩子斷了。
他砸落下來的聲音好似有迴音一樣。
“哎呦我去,這是什麼鬼地方啊...”一陣抱怨聲從他背後傳來,那人也同時回頭,顯然被這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
他無心關注身後人是誰,為何出現在這。
先打量起了西周,這裡像是草地被放大了十倍般,遮蓋天日,他抬頭望去,甚至都找不到剛剛那雙蒼蠅大眼,也不知道剛剛自己是被吊在何處。
“兄台,你也是剛來這吧,多個人多份力量,我們一起掉在這也算是有緣 ,你姓什麼名什麼?”那人抱拳,笑著望著他。
“姓你名爹”這人看著就不是什麼修為高超見識廣泛之人,行為舉止略顯怪異,交了這朋友也冇任何作用。
“逆蝶?好名啊!
逆風生長的蝴蝶,頑強不屈!
我叫瀟瀟,瀟瀟灑灑的瀟瀟!”
怎麼不叫瀟瀟傻傻的傻傻呢?
“你有耳背?”“我靠你怎麼知道的,太厲害了,我們交個朋友吧,你就是我第一個朋友了。”
那人笑道,眼似河水,清澈見底。
一路上,穆無謹和瀟瀟的刀飛在前方,割掉一撮又一撮的十倍青草,他們嘗試過禦劍飛行,可就算飛得再高,這草也好似跟著他們生長,永遠飛不出去。
回頭望去,那些倒下的草一柱又一柱的慢慢站起身來。
他冷眼看著瀟瀟,劍鋒刺向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