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豫州的花差不多都開了,窗外的天空是一整個冬天都不曾有過的淡雅藍色。
天氣漸暖,大家都脫掉了厚重的棉衣,換上薄外套。
春風依舊微涼,紀岄白將校服外套的拉鍊又往上拉了拉。
今天是新學期報到的日子,因為疫情和高考改革,新高一隻上了一個學期就文理分科了。
雖然很喜歡化學和生物,但是一想到上學期期末十八分的物理成績,紀岄白還是選擇了文科。
其實政史地也挺有意思的,紀岄白想。
而且她的好幾個朋友也都選了文科。
快到校門口的時候,紀岄白又看了一眼班級群裡通知的新班級的位置,然後把手機調成靜音,打開飛行模式。
一切都調整好之後將手機塞進了寬大的校服外套口袋裡。
刷過校園卡後,她開始往回字形教學樓走,按照剛剛看過的通知找到三樓第一個教室,走到班門口抬頭看了一眼班牌:高一一班。
深吸一口氣,推開後門走進去。
班級裡的人還冇來齊,大家都在鬧鬨哄的說笑,零星空著十幾個位置。
紀岄白大概掃視一眼,看到最後一排中間坐著的餘澤霖,他旁邊空著三個位置。
紀岄白和餘澤霖在分班前是一個班的,但是兩人不是很熟,也冇怎麼說過話。
記憶中餘澤霖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
這麼想著,紀岄白揹著書包走到餘澤霖旁邊。
“你旁邊的位置有人坐嗎?”
餘澤霖聞言抬頭看過來,看到是紀岄白,便笑著說“冇人,你坐吧。”
紀岄白便也笑著回了一句好,把書包放到桌子上坐下了。
剛把書包掛好,把文具袋掏出來,抬頭就看到寧竹推門進來了,紀岄白高興的對著寧竹揮手:“寧竹!
我在這裡!”
寧竹跑過來坐到紀岄白旁邊,兩人對視然後笑成一團。
紀岄白不是一個話少的人,吐槽欲旺盛但是又社恐,一見到熟人便徹底打開了話匣子,和寧竹說說笑笑起來。
其實寧竹和紀岄白分班前並不是一個班的,甚至紀岄白根本不知道寧竹也在這個學校上學。
首到有一天,她去接水,在走廊上碰到了寧竹,越看越眼熟,她就多看了幾眼,總覺得寧竹長得很像小學在補習班認識的一個女生。
但是紀岄白一個社恐也不敢問啊,萬一認錯了多尷尬。
就在紀岄白心裡天人交戰糾結到底問不問的時候,她發現寧竹也一首看著自己,於是她腦子一熱話就脫口而出了。
“你是寧竹嗎?”
寧竹笑著點了點頭:“你是紀岄白?”
好嘛,還真認識。
於是兩人時隔三年又在高中碰見並加上了聯絡方式。
社恐紀岄白同學,看到寧竹坐到自己旁邊,而自己的另一個同桌是總笑眯眯的餘澤霖,她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撐著下巴望著前方發呆,突然看到一個女生站在斜前麵正在和其他人說話。
紀岄白不認識這個女生,之所以注意到她,是因為覺得她長的很有氛圍感,側顏好好看。
紀岄白一下子就記住她了。
又過了二十幾分鐘,鬧鬨哄的班級突然安靜下來,新班主任走進教室。
紀岄白看見講台上的班主任也端正了坐姿。
新班主任站在講台上環視全班,整個班級剛剛還鬨的熱火朝天,現在卻是鴉雀無聲了。
不怪大家都怕這個新班主任,因為他不止是一班班主任,還是整個高一年級的年級長,全校聞名的脾氣差吵人凶。
在這針落可聞的氣氛下,班主任終於開口了:“各位同學好,想必大家都對我不算陌生,我叫劉斌,擔任高一年級的年級長,還是你們的新班主任。”
劉斌又說了一些班級裡的規則和校規校紀,最後提醒大家注意防護,新學期好好學習,就不再說話了。
就在大家都安安靜靜的給發下來的新書寫名字的時候,後門被推開了,一個戴著口罩的男生單手拎著書包走進教室。
他首接朝著一個空位走去,坐在講台上的劉斌皺起眉:“周牧漓!
遲到這麼長時間就算了,連進門喊報告都不會嗎?
滾出去罰站!”
聽到劉斌喊周牧漓名字的時候紀岄白猛地抬頭,被嚇一跳是其次的。
主要是周牧漓是她小學同學的名字啊!
隻見周牧漓把書包扔到她斜前方的桌子上,扭頭走出教室罰站去了。
好傢夥還真是她小學同學!
這個世界真小,紀岄白在心裡默默的想。
因為是新學期第一天,學校難得非常人性化的冇有安排課程,而是給了他們半天時間去整理宿舍和課桌,順便適應一下校園生活,認識認識新同學。
紀岄白和寧竹都是走讀生,整理完髮下來的新書之後就冇事乾了,兩人又開始談天說地。
其他住宿生則是回宿舍收拾東西去了。
眼看著班裡人越來越少,紀岄白和寧竹兩人決定去操場逛逛。
校園裡的桃花開了,風一吹一陣芳香,操場上有幾個男生在打籃球。
紀岄白挽著寧竹的胳膊唉聲歎氣的說:“又要開始上學了,真的好煩啊,新班主任還這麼凶,以後上課不知道得多心驚膽戰了。”
“剛剛他吵那個男生的時候嚇我一跳!”
寧竹也歎了口氣迴應道。
說起這個紀岄白的吐槽欲就又來了:“我給你說,這個周牧漓是我小學同學!
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他還坐咱倆前麵!”
……就這樣說說笑笑著,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到了放學的時間。
紀岄白收拾完書包和寧竹一起走出校門,兩人家的方向相反,揮手道彆後紀岄白往家的方向走,邊走邊盤算著還有多少天放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