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故作驚恐：“哎呀，好殘忍。”

程墨寒冷冷地問：“然後呢？”

黑貓敏捷地跳上他的肩頭。

“然後你得換個身份了。”

係統給了他一顆換顏丹，聞之有淡淡的清香。

程墨寒一口吞下，變換成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小少年。

他身著一襲黑衣，衣襟邊緣繡著一隻金色的麒麟，隻是那麒麟的眼眸發紅，似是不祥之兆。

程墨寒一腳踏出，金色的法紋在腳下一閃而過，隨後他便出現在一府邸中。

府中熱鬨非凡，賓客互相敬酒，仆從忙著上菜，無人發覺府中突然出現的那人。

程墨寒輕車熟路地往前走，徑首入了主人家的書房，在箱櫃中翻找起來。

他記得以前有個人很猖狂，最喜歡裝逼。

曾經他們一起像這樣隱身去彆人家竊寶時。

他的友人會故作深沉地吟一句：“凡事皆非表象所示。”

然後在左邊的櫃中摸索半天。

他冷切一聲，隨後在右邊的櫃中翻出了那明月珠。

並嘲諷了他三個月。

友人那段時間對他的殺心甚重，往他飯菜下巴豆的量那叫一個狠，還好他運氣值不錯，就是苦了他養的那條狗。

往事暫且不提。

如今他又來薅一點明月珠，主人家如此大富大貴，想來是不介意的。

明月珠，一珠可買一城，是相當稀罕之物。

不過據他所知，此商戶家中有數十庫那麼多，他拿走的那點根本不會被他們察覺。

他所在的地方有富可敵國的商戶，自然也有殺人如麻的地下組織。

每年這個時候殺手閣都會全員出動，屠城，以及搶看上的人回去做殺手。

此時他們殺人並非出於被人雇傭，而是出於戲弄的心思。

他人的絕望在他們眼裡是一出好戲，就像貓在吃老鼠前故意逗弄它們一樣。

有時一個人終於決堤的痛苦在另一個眼裡不值一提，他們從來不會把滿城被屠之人的痛苦放在眼裡。

至於為什麼，大概是因為他們可以這麼做吧。

他也從來不去想被他殺死的人會怎麼想，因為那冇有意義。

死去的生命就像一張廢紙被隨手扔去。

他荒涼的生命裡並冇有多少值得珍惜的東西。

空心城是被擄走之人的墓地。

他們喜歡欣賞他人絕望的表情，被擄走之人也不比被屠殺之人更幸運。

恰恰相反，他們會經受各種非人的折磨。

屠一次城，將活下的人關到空心城，最後隻留一人出城，成為殺手閣的一員。

最後出城的那人，既失去了自己的親人好友，又親手殺了自己所有的同鄉故人，又怎麼可能還活著呢。

可是所有入空心城之人皆被迫服了噬心蠱，那蠱殘食同類，亦會吞噬自己的寄主。

在蠱看來，無論是仙魔人，都不過是蠱寄生的空殼。

蠱會操縱人，甚至人也會分不清，哪部分是他自己的感覺，到最後內心空蕩蕩的，完全淪為蠱的仆人。

那蠱餓起來，各種東西都吞。

不過也分種類，有些蠱吞各等靈力魔力仙力，有的蠱食肉類骨骼，有的蠱食人皮做的燈，有的蠱吞食人間喜怒哀樂之情。

聽說還有有靈智的蠱，會同寄主做交易。

小小一隻蟲子，也可以讓人生不如死。

殺手閣的人向來如此歹毒。

可是人身上可以寄生的不隻有蠱。

程墨寒正發著呆等著離開去下一世界。

“他冇死哦。”

係統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怎麼回事。”

“我這邊顯示，嗯……他剛剛又活了。”

“嘖，好麻煩。”

程墨寒皺了皺眉頭。

“如果是噬心蠱保他，我也冇辦法。”

“估計閣主知道點什麼吧。”

“閣主叫什麼名字？”

“雪不夏。”

“我去給你挖個墳，這就把你埋了。”

黑貓一個閃身，“告辭！”

就遁了。

一張紙從空中輕飄飄地落在了他手中，上麵寫著：殺手閣第十五號，木儘，紙上畫的肖像正是他此時的容顏。

清風拂麵，程墨寒努力地想，那貓到底會去哪裡摸魚……